壬辰龙年,来自医院方面的预估,苏州新生龙宝宝将突破10万人。相对应的,自然是月嫂的紧俏。据各地月嫂市场报价,北京、上海收费贵的月嫂,月佣金已超过1.5万元。有人戏言,这一收入让医学博士也望尘莫及。事实上,苏州市场上的月嫂佣金也不菲,经专业技能培训的月嫂收入一般到6000至万元左右。
不过,即便是那些一掷千金,豪爽雇请月嫂的雇主,有时也难免犯嘀咕:月嫂收入堪称天价,究竟是月嫂市场供需的不平衡导致了佣金的暴涨,还是月嫂技能高人一筹?记者的调查从这里开始。
“求”月嫂 高薪未必能请到称心月嫂
按预产期,葛先生的妻子6月中旬临盆。本想由母亲和岳母一起料理,但一想到周围同事、朋友都在找专业月嫂,葛先生也一咬牙,加入寻找月嫂的大军。
既然花了这钱,终归想找专业的。葛先生抱着这一心态。恰逢有两位朋友家都正在雇月嫂,葛先生便前去“探班”。这一看,让他彻底没底了。
在位朋友家,葛先生得到朋友的劝告说,“找月嫂一定要谨慎,否则花了冤枉钱”。据称,这段时间天气还蛮热,但月嫂却给宝宝穿了不少衣服,结果宝宝身上捂出了不少疹子。
在第二位朋友家,月嫂的月佣金是5800元。朋友对他说,“闹得头都大了”。因为总担心月嫂是“外人”,朋友家的母亲和岳母也都赶来“助阵”,结果,常因喂奶、洗澡、剪指甲之类的事,摩擦不断,差点引发“家庭战争”来。“我们主张要天天给宝宝洗澡,但月嫂却觉得一点都没必要”。
“听他们一说,我就有点乱了。真要请月嫂,上哪请?请来的能优质服务吗?”葛先生有点傻眼了。
记者注意到,在一些育儿论坛上,这样的感叹或抱怨层出不穷。核心的话题只有一个:花了钱,有所值吗?
【月嫂自述】
月嫂不是简单活
过万有道理
外行人只能看热闹,不如请内行讲讲其中的门道。记者特地找到一位五月嫂。她叫张秀梅。
采访前,她所在的某品牌母婴服务机构负责人提醒记者,“不如喊她张老师”。确实,张秀梅是上个世纪80年代的大学毕业生,之后在学校当过政治老师和外语老师。退休后,她才开始接触月嫂这个行业。短短两年多时间,便成了一名五月嫂。目前,她的月佣金大约是在8000元左右,高峰期的时候能过万。
果然,刚一见面,张秀梅就用日语和记者打了招呼。
“你知道给孩子吃什么才防止黄疸病吗?”张秀梅说,好的月嫂应该是一名护士或是一名初级医生。就这个话题,张秀梅的回答是:“我们为了防止黄疸病,要给小孩喝一些蜂蜜水; 但如果孩子家有遗传性糖尿病的话,蜂蜜水就要严格控制一个量”。在她看来,要成为一个好的月嫂,拥有专业护理知识非常重要。
一切均在细节中。张秀梅说,作为一名月嫂,晚上需每隔两小时查看孩子的动态,看孩子的呼吸,看孩子的肤色变化,还要看孩子在吃奶时的吞咽情况,“有些异常,极有可能看出一个孩子是否有先天性疾病和后天性疾病的征兆”。
张秀梅说,一个好的月嫂除了要护理好产妇和宝宝外,还应在雇佣家庭中起到“调解员”的角色。“一个孩子往往牵动好多人的心,他们都会来教育孩子,相互间有矛盾的做法,我作为月嫂怎么去化解?”张秀梅说,做月嫂其实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儿,“要有体力,更要有智力”。
“变”月嫂 保姆嫌赚钱少,转行当月嫂
正是月嫂市场的紧俏,不少家政人员开始转行当起月嫂。在12345便民服务中心的平台上,记者注意到,2月10日至4月5日期间,就有30人询问有关月嫂服务的事宜,其中有20人咨询如何培训为月嫂。进一步调查中,记者又发现,这20位咨询者中有一半以上目前从事兼职或全职家政工作。
在市人力资源社会保障培训指导中心门口,有多名前来准备参加月嫂培训的妇女。记者通过采访了解到,这些妇女中有多人都是在市区一家家政公司从事保姆职业。
今年50岁的周阿姨来自徐州,5年前和丈夫来到苏州打工,一直从事家庭保姆工作,现在,她想改行当月嫂。“保姆工资一个月普遍1500元左右,月嫂工资这几年却涨得很厉害,做得好的月嫂月收入一般都能到五六千元。”显然,收入是周阿姨打算改行的原动力。
位于人民路的一家专业家政公司,也推出月嫂培训业务。据该公司相关工作人员介绍,目前确实有不少保姆改行当月嫂的现象,“所以,我们有针对性地推出培训业务,毕竟,保姆和月嫂是两个概念”。
此外,保姆转行当催乳师也很吃香。采访中,相关培训机构工作人员介绍说,现在很多家政中心或母婴护理中心都提供催乳师服务,类似这种服务工作简单,时间短,但收入也不菲。记者了解到,目前苏州市场上的催乳师价格在200元至400元之间。
【市场调查】
品牌机构进驻
良莠不齐依然
据了解,本市可提供月嫂的家政服务机构超百家,但并不是所有的月嫂都通过了市劳动部门颁发的 《月嫂护理职业资格证书》。相关业内人士透露,一些小型家政服务公司为了赚钱,并不会对月嫂的来历、人品、健康状况进行深入了解,更谈不上对这些人员进行严格技能考核。
随着月嫂市场的不断扩大,消费者辨识度的逐年增高,给月嫂公司立“规矩”势在必行。走访中,记者了解到,目前苏州市场上已有不少品牌连锁母婴服务机构入驻,这些服务机构都取得了标准化月嫂ISO9001国家标准质量认证。
昨日下午,记者以顾客身份暗访了一家ISO9001全国连锁母婴机构。对于月嫂价位,该公司一位工作人员介绍,他们公司较好的月嫂为客户服务26天,价位在6800元,“6800元的月嫂有一些硬条件,比如带过20个以上的宝宝,有应对早产儿的经验,当然,服务期间也没有接到过客户的不良投诉”。
采访中,该母婴服务机构负责人周陶桦告诉记者,专业的母婴机构对旗下的月嫂会进行学历验证,以及相关证书的考核,并根据从业经验长短、个人素质高低、客户口碑等因素进行评定。“我们公司的月嫂都必须经过苏州劳动局的专业培训,取得证书后才能上岗”,周陶桦说。
针对目前市场上存在的月嫂良莠不齐的现象,这位负责人表示,目前确实存在个别家政人员冒充月嫂进行服务的情况。不过消费者在选择时可以作如下鉴别参考:先,考察该月嫂是家政公司内部特设的月嫂还是专业从事月嫂服务的机构,这两者在服务过程中会有专业差别;其次,多和月嫂本人进行交流,比如,新生儿黄疸的判断方法,产妇营养餐的制作等等。
解剖佣金 月嫂佣金,你能接受多少价位
以一名对外报价8000元的月嫂为例,从专业角度说,这样的月嫂不管是在专业上,还是工作态度上都堪称优秀。那么,在她为客户服务一个周期后,她的实际收入应该有多少呢?
据一位业内人士透露,报价8000元的月嫂,一般服务周期为26天左右,那么,客户与公司达成意向后,除了支付8000元的佣金后,需另外加付10%即800元的管理费,交给月嫂所属公司。而月嫂也需从她领取的8000元佣金,拿出10%即800元,支付给公司。也就是说,雇主需支付8800元,而月嫂实际收取7200元。
周陶桦告诉记者,从目前苏州月嫂市场来看,一般普通消费者价位在6800—7000元左右。根据市场调查显示,目前,在北京、上海、深圳等经济发达城市,60%的月嫂每月收入在5000—8000元,20%的月嫂收入超过8000元。
对于这样的市场价格,苏州市民又怎么看待呢?记者随机采访了20位市民,其中15个人认为月嫂的价格应该在3000—5000元左右,占75%;2个人认为应在2000—3000元; 还有2人认为应在6000—7000元; 仅有一人表示愿意承受万元以上的价位。
对于目前存在月嫂市场火爆现象,社会学专家分析认为,近年来,“80后”成为生育主体,这一群体在婴儿护理知识上相对匮乏,但又非常讲究科学性和专业性,这便导致了他们对月嫂的依赖。此外,在“千禧宝宝”、“奥运宝宝”、“龙宝宝”等概念的影响下,扎堆生育更催化了月嫂供求关系的严重失调。
相关社会学专家表示,这种需求的不平衡,必然导致月嫂成为一个非常稀缺的资源。在他们看来,天价月嫂聘用薪金确实存在一定的泡沫,但是这个泡沫的产生是市场经济本身存在的一个规律。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刻意炒作者,为了拉高月嫂佣金,故意制造月嫂紧缺的假象。专家们认为,天价月嫂只是一个短暂现象,随着这个行业的不断发展,以及更多专业人群的涌入,整个行业会慢慢趋于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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